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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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阡陌你又何必惺惺作態，要攻打長留又要做足表面功夫。”摩嚴走過去扶住笙簫默，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的師弟沒有趕到，自己將會如何，到時候恐怕死的或是被扣押的就是他了。
魔君聞言笑了笑，他長眉一挑說道：“跟你這個人說不通，摩嚴你先背後出手傷人，現在又在這裏胡亂叨叨。我先在外面養傷他們不知情，自然以為你這個人做了什麽卑鄙之事，便來攻打長留了。我殺阡陌說話算話，之前便說會管好他們，自然會讓他們這次乖乖回去。不過你之前暗算在我先，至於他們攻打長留在後，這事便算了。而你要殺我屬下，我傷了你師弟這件事也便算了。可好？”
聽到這話的摩嚴、笙簫默心中雖是不幹，可是耳邊長留弟子不斷地慘叫傳來，再痛也得和著血咽下去。摩嚴瞪著殺阡陌在這人秀麗的笑容裏面點點頭：“可。”
殺阡陌點點頭露出早知會如此的神情，他背對著春秋不敗擺擺手。
春秋不敗看了看摩嚴終究還是道：“是，屬下這便去辦。”說完由雲翳扶著向藍雨瀾風、曠野天等人而去，看樣子是要去將殺阡陌的意思傳達下去。
妖魔一刻不退，摩嚴也不敢放松，他扶著笙簫默與殺阡陌對峙著，眼睛盯著對面的人全身上下皆是時刻準備出擊。
魔君看著摩嚴嚴陣以待的陣仗心裏恥笑這位長留上仙的膽氣，他輕輕松松地站在這裏甚至還有空去想著暖都，想著他們成親之後的事情。不過，殺阡陌眸色一暗，狹長的眼睛看向摩嚴這一切都要在治好她的眼睛後才行。
妖魔們退散得也很快，他們喜歡殺戮也也害怕惹急了魔君自己反倒被殺了，在看到重傷的春秋不敗後，再遠遠看見與長留上仙對峙的殺阡陌，這群妖魔到底還是害怕了。魔君沒有被關押這是一件好事，但也似乎更證明了他的厲害程度，即使被暗算了又如何，摩嚴也不能殺了或是壓制住他。
殺阡陌之所以能夠當上魔君很久很久，自然有他的道理在的。眾人紛紛攘攘的離開了，他們來的氣勢洶洶，走得反倒有點拘束，只因為上次事情的餘威還在，這次更是連春秋不敗也是這幅態度，所有人難免猜測更多。
“人都走了，為何你還不走？”著急著為笙簫默療傷的摩嚴問道。
聞言殺阡陌笑了起來，他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格外的開心，他插著腰指著摩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直到摩嚴臉色完全變黑，才知道停止一樣。
“就像是我前面說的那樣子，我們之間的糾葛一筆勾銷。但是，”魔君鋒利的眼神看向摩嚴，那裏面濃厚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你害得我的人變成如今這個模樣，難道我還要眼睜睜看著嗎？”他說完呵呵冷笑了幾下。
“你之前不是說傷了春秋不敗的事……”笙簫默虛弱的說道。
“不是他！”殺阡陌憤怒的說道：“你不是奇怪誰救了我嗎？摩嚴。”他盯著人。
“你傷了我的夫人，我要你也嘗嘗她受過的苦！”說完緋夜劍再次被拿在手裏，殺阡陌血紅的眼睛裏面滿是翻滾的殺意，仿佛是要流出來一樣，手裏的長劍發出嗡嗡的聲音同樣血紅色的光芒四射出來，一瞬間即使沒有殺戮也是滿天的血色。
“殿下回來了麽？”暖都問道，她將頭轉向屋外奈何什麽也看不到。
婢女回答：“還沒有。”她小心翼翼的將手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面，可是即使再不想看著眼前人的眼睛她還是忍不住盯著看了。
這目光太過專註，暖都察覺到了，她輕輕側首有些尷尬的回避，那婢女立馬被嚇到了，手裏一抖瓷碗落了下去，綻開了碗身。
“我，我，我馬上收拾，對不起，對不起！”她誠惶誠恐說道，還沒有給暖都任何說話的機會就已經退了出去。
楞楞的接受突如其來的一切，暖都收回了放在桌子上的手，她笑得有點難看，婢女的樣子顯得像是從今以後她都不能生活自理了一樣，那樣害怕的樣子讓她心裏很不好受。
我明明會好起來的，暖都呆呆的想著，直到自己被擁入一個幹凈的懷抱裏面，她身後的人嘆氣說道：“想什麽呢？是在想我嗎？”說完自己便笑了。
暖都嗅著身後人熟悉的香味搖搖頭：“我在想自己的眼睛，為什麽大家以為好不了？”她奇怪失落的問道。
殺阡陌的動作一僵但很快在暖都還沒有察覺的時候他又已經恢覆過來：“說什麽呢，走帶你去看青眼的族長，他總是知道一切的。”魔君笑瞇瞇的說著，絲毫沒有被內心裏面想著若醫不好就挖盡天下人的眼睛看能不能找到替代的，這樣黑暗的想法染上一絲暗沈，所以殺阡陌騙起人來的時候也是很厲害的。
“你不是剛剛回來嗎？”暖都奇怪的問道。
殺阡陌扶住人的肩膀：“沒關系，我在外面可沒打架，精神還好著的。”他說著，看了眼身上新換的衣服，說著瞎話。
“真的？”
“真的！”
暖都笑了起來：“我真怕你和摩嚴打起來，那樣可就不好了。”
“沒有。”魔君呵呵說道，他想著那位長留上仙的現狀，心情格外便的好。
去見青眼族長不需要很長的時間，殺阡陌把人抱到族長面前的時候，青眼族長早已經等候著了。
“她的眼睛。”殺阡陌說道。
青眼族長點點頭轉而看向暖都，在看到那雙灰眼睛的時候馬上一楞，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眼睛比之那雙碧綠的眼珠子，現在的更讓人值得深思。
“你把它給人了？”族長斟酌問道。
暖都點點頭，她自己也多少有點差異後果的嚴重性但還好並不後悔。她握了握手裏牽著的那只手，微微笑了笑：“殿下還記得之前我在茅山之下失蹤的事情嗎？”
殺阡陌聞言點點頭：“記得你說自己到了一個瓊花鄉的地方，只是住了一個月的時間，但實際上你消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是的，”她點點頭，“哪個地方就在茅山之下，可是殿下卻感覺不到我，時間的流逝也是不同的。我住在瓊花鄉秦大娘的家裏有一個月了，她是個很好的人，但似乎也是個神秘的了不起的人物，我的眼睛便是同她做的交易。”
殺阡陌一聽急忙問道：“做的什麽交易？難道，”他想起上次暖都再次失去聯系後找到她時看見的女人，“就是那個要送你銀手環的女人？你們是在那次做的交易，救你的人也是她。”
點點頭，暖都拍了拍殺阡陌握著自己右手的手：“就是在那次，她那時候就知道我已經能夠看見天道了，秦大娘似乎是需要這樣的能力去做什麽事情，她答應我若是做了這個交易便給我一個保命的東西。”
聽到她這麽說，殺阡陌自然想到那時候這個人恐怕是在天道的威脅之下不得不做這樣的交易，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殺阡陌的確是沒辦法在天道之下還能好好保護暖都的，他便是個魔君也鬥不過天的。
這樣的認知實在是讓魔君心中難受，可是他又能怎樣？殺阡陌輕語道：“沒關系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半步了。”
暖都露出挪移的神色，她取笑的說道：“殿下是魔君不應該整天和我在一起的，還有我現在已經沒有窺天的能力了，他自然不會奈何我了。”
聽到人這麽說殺阡陌微微放下心來，他看向族長問道：“你比之我必然是更加的見多識廣，可是認得有這樣的人物？”他想了想指尖彈出一點星光在空中，朦朦濃濃之間幻化出了秦大娘的模樣。
這是個普通的女人，凡人的相貌，凡人的打扮，族長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想了想搖搖頭：“這人從未見過，如果她真是什麽不得了的人物只是看外貌也是看不出來的，這天底下能夠改變樣貌的事情多了去了，從衣服皮囊也看不出什麽。”
魔君有些失望的點點頭，幻想消失。暖都繼續說道：“她像是在我的眼睛裏面放入兩人陣法，交給我口訣，說是便是在心裏默念也是可以，到時候陣法啟動可以擋住像是殿下或是白子畫的全力一擊，之後更是可以將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作為交換我的眼睛也就‘看不見’了。”
她這麽說道，殺阡陌仿佛看見了暖都隱藏在長留山上，焦急的看著自己與春秋不敗對峙，等待著害怕著摩嚴的到來，直到那人將自己打傷，一如她看見的樣子想要殺死自己，她隱匿於漫天的劍光之中來到了自己的身後。
魔君突然想了起來，在他滿眼都是那些長劍的影子之時，在以為自己便要死在這裏的時候，一只小小的手伸了出來，輕柔卻意外有力的環住了他的腰，在所有劍都向自己刺來的時候，這只手帶著自己離開了，那種仿佛要把自己勒到骨子裏面的感覺，殺阡陌到現在還記得。他看向暖都想著這個人怎麽還會有這樣大的力氣的時候，當時是有的害怕多緊張啊？
“法陣？”族長問道。
暖都點點頭。
族長沈思起來，他想到了點什麽卻還是不敢確定，這麽想著他對殺阡陌低聲說了幾句，自己走了出去吩咐道：“去將族裏的藏書閣裏面的《奇法制》找過來，要最老的那本，它是最全的。”
門外的人應聲，然後走了出去。族長才重新轉身回去，他坐下看看著魔君說道：“我大概是知道了一點，卻是不敢確定是不是這樣的，因為有一點很不一樣。”
殺阡陌想到了青峰山的話，不由開口：“是她還活著對嗎？”
青眼族長點點頭：“魔君也是知道嗎？”
“聽過以為朋友講起，不過她沒有細說。”
“這的確不好細說，魔君的那位朋友也是見多識廣的人，像是這個陣法也是平日裏面看多了書的緣故，這算的上是青眼族裏的一大秘密了。”說著族長看了眼暖都的灰色眼睛。
“這樣的眼睛是只有意外死了的青眼才會有的，因為窺天的能力被人強行取走了。”
“怎麽說？”殺阡陌急忙問道，他害怕暖都也...
知道他是在擔心什麽，族長給人倒了一杯茶勸慰道：“魔君放心，看暖都的樣子還是有差別的，那位取走窺天能力的人實在是能力不小。”
“在青眼族還沒有成為聖族的時候，想要奪走窺天能力的人很是不少，不知道是哪位制作出了一個險惡的法陣便是將青眼的窺天取走的能力，只是這個能力取走了之後青眼也就死了，窺天的能力也只能使用一次，而且這個陣法很是不好制作，因此在中途死掉的青眼也是很多的。”族長指了指暖都的眼睛。
“ 那些死掉的人便是留著一雙灰色的眼睛，不論是否成功，因為不管是最後成功之後死的還是中途死的，窺天的能力都是被取走了，只是一個是人一個是天道。”
“那暖暖是怎麽回事？”殺阡陌問。
族長搖搖頭：“這我並不清楚，可是按照泊離死時的說法，和我看的來看，它是沒有什麽生命危險的，暖都只是看不到天道兩人而已。”
殺阡陌點點頭，他心頭微微放心一些於是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她的眼睛治得好嗎？”
族長搖搖頭：“已經變成灰色了，便是死而化灰的意思，不可能治得好的。”
“意思是說永遠治不好？”他臉色一沈，已經想到怎麽去取別人的眼睛了，到時候不管暖都是否願意他也一定給人換上新的眼睛。
他的神色不對勁，只是周身的情緒壓制得很好，但是又怎麽能逃得過族長的眼睛，他輕輕搖頭說道：“魔君想的事情不可，即使是死了的眼睛也不能離開青眼一族的身體，不然...”
暖都有些奇怪他們的說話，她皺眉起來：“我的眼睛會好的。”
殺阡陌點點頭：“會好的。”可是這顯然只是在安慰人，他還是以為暖都也是在安慰他。
這時候外面的人通報了，族長走出去將書拿了進來，遞給了殺阡陌：“便是第六十八頁裏面說的東西。”這麽說著他繼續問暖都情況，畢竟這是第一次活著的死眼青眼族。
“可是能見事物了？”他問道。
暖都搖搖頭，魔君在翻看之時見到這個動作他閉了閉眼，穩住心頭的情緒，仔細看起書來。
“可是有什麽異狀？”
“沒有。”
“那是否還是一片漆黑？”
“還好，最開始的時候便是這樣，一如夜色來臨，天地都是一點點變暗的，殿下說過那時候眼睛裏面的顏色也走了。”
“她畫陣法的時候可有什麽特別？”
“這我並不清楚，只是入眼的時候一陣刺痛，睜眼時候一時間有點看不清楚罷了。”
......
殺阡陌看完的時候，族長也已經問完了話，他叫人送上利於眼睛的藥丸遞給暖都吩咐好好食用。然後轉頭看向殺阡陌問道：“魔君可還有什麽疑惑？”
殺阡陌平靜的搖搖頭，他深深看了眼暖都不知該如何是好，自己說過要將人的眼睛治好，可是就像是青眼族長說的眼睛治不好，也不能換！
“沒關系，以後我就是你的眼睛。”魔君摸摸暖都的頭，眷戀的說道。
“我的眼睛會好的，以後能夠看得見！”暖都有點無語的說道，她要要人的手奇怪這人沒聽出族長也沒說自己以後看不見嗎？
“恩。”殺阡陌抱抱她，低聲應話。
已經有些看出兩人的不對，族長開口：“魔君是以為暖都以後都看不見了？”他說話的語氣實在有點冷淡，聽起來莫名的有些質問的感覺。
殺阡陌想了想他的身份沒有怪罪點點頭。
看見他的動作，青眼族長笑了起來，他本是那種不常笑得人，這樣的微笑竟然透出一種薄涼的譏諷來，可是他說的話卻讓殺阡陌永遠也不會怪罪他。
“就像暖都說的，她的眼睛會看的見的，只是今後看不清楚罷了。我說的治不好就是這個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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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聞言笑了笑，他長眉一挑說道：“跟你這個人說不通，摩嚴你先背後出手傷人，現在又在這裏胡亂叨叨。我先在外面養傷他們不知情，自然以為你這個人做了什麽卑鄙之事，便來攻打長留了。我殺阡陌說話算話，之前便說會管好他們，自然會讓他們這次乖乖回去。不過你之前暗算在我先，至於他們攻打長留在後，這事便算了。而你要殺我屬下，我傷了你師弟這件事也便算了。可好？”
聽到這話的摩嚴、笙簫默心中雖是不幹，可是耳邊長留弟子不斷地慘叫傳來，再痛也得和著血咽下去。摩嚴瞪著殺阡陌在這人秀麗的笑容裏面點點頭：“可。”
殺阡陌點點頭露出早知會如此的神情，他背對著春秋不敗擺擺手。
春秋不敗看了看摩嚴終究還是道：“是，屬下這便去辦。”說完由雲翳扶著向藍雨瀾風、曠野天等人而去，看樣子是要去將殺阡陌的意思傳達下去。
妖魔一刻不退，摩嚴也不敢放松，他扶著笙簫默與殺阡陌對峙著，眼睛盯著對面的人全身上下皆是時刻準備出擊。
魔君看著摩嚴嚴陣以待的陣仗心裏恥笑這位長留上仙的膽氣，他輕輕松松地站在這裏甚至還有空去想著暖都，想著他們成親之後的事情。不過，殺阡陌眸色一暗，狹長的眼睛看向摩嚴這一切都要在治好她的眼睛後才行。
妖魔們退散得也很快，他們喜歡殺戮也也害怕惹急了魔君自己反倒被殺了，在看到重傷的春秋不敗後，再遠遠看見與長留上仙對峙的殺阡陌，這群妖魔到底還是害怕了。魔君沒有被關押這是一件好事，但也似乎更證明了他的厲害程度，即使被暗算了又如何，摩嚴也不能殺了或是壓制住他。
殺阡陌之所以能夠當上魔君很久很久，自然有他的道理在的。眾人紛紛攘攘的離開了，他們來的氣勢洶洶，走得反倒有點拘束，只因為上次事情的餘威還在，這次更是連春秋不敗也是這幅態度，所有人難免猜測更多。
“人都走了，為何你還不走？”著急著為笙簫默療傷的摩嚴問道。
聞言殺阡陌笑了起來，他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格外的開心，他插著腰指著摩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直到摩嚴臉色完全變黑，才知道停止一樣。
“就像是我前面說的那樣子，我們之間的糾葛一筆勾銷。但是，”魔君鋒利的眼神看向摩嚴，那裏面濃厚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你害得我的人變成如今這個模樣，難道我還要眼睜睜看著嗎？”他說完呵呵冷笑了幾下。
“你之前不是說傷了春秋不敗的事……”笙簫默虛弱的說道。
“不是他！”殺阡陌憤怒的說道：“你不是奇怪誰救了我嗎？摩嚴。”他盯著人。
“你傷了我的夫人，我要你也嘗嘗她受過的苦！”說完緋夜劍再次被拿在手裏，殺阡陌血紅的眼睛裏面滿是翻滾的殺意，仿佛是要流出來一樣，手裏的長劍發出嗡嗡的聲音同樣血紅色的光芒四射出來，一瞬間即使沒有殺戮也是滿天的血色。
“殿下回來了麽？”暖都問道，她將頭轉向屋外奈何什麽也看不到。
婢女回答：“還沒有。”她小心翼翼的將手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面，可是即使再不想看著眼前人的眼睛她還是忍不住盯著看了。
這目光太過專註，暖都察覺到了，她輕輕側首有些尷尬的回避，那婢女立馬被嚇到了，手裏一抖瓷碗落了下去，綻開了碗身。
“我，我，我馬上收拾，對不起，對不起！”她誠惶誠恐說道，還沒有給暖都任何說話的機會就已經退了出去。
楞楞的接受突如其來的一切，暖都收回了放在桌子上的手，她笑得有點難看，婢女的樣子顯得像是從今以後她都不能生活自理了一樣，那樣害怕的樣子讓她心裏很不好受。
我明明會好起來的，暖都呆呆的想著，直到自己被擁入一個幹凈的懷抱裏面，她身後的人嘆氣說道：“想什麽呢？是在想我嗎？”說完自己便笑了。
暖都嗅著身後人熟悉的香味搖搖頭：“我在想自己的眼睛，為什麽大家以為好不了？”她奇怪失落的問道。
殺阡陌的動作一僵但很快在暖都還沒有察覺的時候他又已經恢覆過來：“說什麽呢，走帶你去看青眼的族長，他總是知道一切的。”魔君笑瞇瞇的說著，絲毫沒有被內心裏面想著若醫不好就挖盡天下人的眼睛看能不能找到替代的，這樣黑暗的想法染上一絲暗沈，所以殺阡陌騙起人來的時候也是很厲害的。
“你不是剛剛回來嗎？”暖都奇怪的問道。
殺阡陌扶住人的肩膀：“沒關系，我在外面可沒打架，精神還好著的。”他說著，看了眼身上新換的衣服，說著瞎話。
“真的？”
“真的！”
暖都笑了起來：“我真怕你和摩嚴打起來，那樣可就不好了。”
“沒有。”魔君呵呵說道，他想著那位長留上仙的現狀，心情格外便的好。
去見青眼族長不需要很長的時間，殺阡陌把人抱到族長面前的時候，青眼族長早已經等候著了。
“她的眼睛。”殺阡陌說道。
青眼族長點點頭轉而看向暖都，在看到那雙灰眼睛的時候馬上一楞，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眼睛比之那雙碧綠的眼珠子，現在的更讓人值得深思。
“你把它給人了？”族長斟酌問道。
暖都點點頭，她自己也多少有點差異後果的嚴重性但還好並不後悔。她握了握手裏牽著的那只手，微微笑了笑：“殿下還記得之前我在茅山之下失蹤的事情嗎？”
殺阡陌聞言點點頭：“記得你說自己到了一個瓊花鄉的地方，只是住了一個月的時間，但實際上你消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是的，”她點點頭，“哪個地方就在茅山之下，可是殿下卻感覺不到我，時間的流逝也是不同的。我住在瓊花鄉秦大娘的家裏有一個月了，她是個很好的人，但似乎也是個神秘的了不起的人物，我的眼睛便是同她做的交易。”
殺阡陌一聽急忙問道：“做的什麽交易？難道，”他想起上次暖都再次失去聯系後找到她時看見的女人，“就是那個要送你銀手環的女人？你們是在那次做的交易，救你的人也是她。”
點點頭，暖都拍了拍殺阡陌握著自己右手的手：“就是在那次，她那時候就知道我已經能夠看見天道了，秦大娘似乎是需要這樣的能力去做什麽事情，她答應我若是做了這個交易便給我一個保命的東西。”
聽到她這麽說，殺阡陌自然想到那時候這個人恐怕是在天道的威脅之下不得不做這樣的交易，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殺阡陌的確是沒辦法在天道之下還能好好保護暖都的，他便是個魔君也鬥不過天的。
這樣的認知實在是讓魔君心中難受，可是他又能怎樣？殺阡陌輕語道：“沒關系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半步了。”
暖都露出挪移的神色，她取笑的說道：“殿下是魔君不應該整天和我在一起的，還有我現在已經沒有窺天的能力了，他自然不會奈何我了。”
聽到人這麽說殺阡陌微微放下心來，他看向族長問道：“你比之我必然是更加的見多識廣，可是認得有這樣的人物？”他想了想指尖彈出一點星光在空中，朦朦濃濃之間幻化出了秦大娘的模樣。
這是個普通的女人，凡人的相貌，凡人的打扮，族長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想了想搖搖頭：“這人從未見過，如果她真是什麽不得了的人物只是看外貌也是看不出來的，這天底下能夠改變樣貌的事情多了去了，從衣服皮囊也看不出什麽。”
魔君有些失望的點點頭，幻想消失。暖都繼續說道：“她像是在我的眼睛裏面放入兩人陣法，交給我口訣，說是便是在心裏默念也是可以，到時候陣法啟動可以擋住像是殿下或是白子畫的全力一擊，之後更是可以將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作為交換我的眼睛也就‘看不見’了。”
她這麽說道，殺阡陌仿佛看見了暖都隱藏在長留山上，焦急的看著自己與春秋不敗對峙，等待著害怕著摩嚴的到來，直到那人將自己打傷，一如她看見的樣子想要殺死自己，她隱匿於漫天的劍光之中來到了自己的身後。
魔君突然想了起來，在他滿眼都是那些長劍的影子之時，在以為自己便要死在這裏的時候，一只小小的手伸了出來，輕柔卻意外有力的環住了他的腰，在所有劍都向自己刺來的時候，這只手帶著自己離開了，那種仿佛要把自己勒到骨子裏面的感覺，殺阡陌到現在還記得。他看向暖都想著這個人怎麽還會有這樣大的力氣的時候，當時是有的害怕多緊張啊？
“法陣？”族長問道。
暖都點點頭。
族長沈思起來，他想到了點什麽卻還是不敢確定，這麽想著他對殺阡陌低聲說了幾句，自己走了出去吩咐道：“去將族裏的藏書閣裏面的《奇法制》找過來，要最老的那本，它是最全的。”
門外的人應聲，然後走了出去。族長才重新轉身回去，他坐下看看著魔君說道：“我大概是知道了一點，卻是不敢確定是不是這樣的，因為有一點很不一樣。”
殺阡陌想到了青峰山的話，不由開口：“是她還活著對嗎？”
青眼族長點點頭：“魔君也是知道嗎？”
“聽過以為朋友講起，不過她沒有細說。”
“這的確不好細說，魔君的那位朋友也是見多識廣的人，像是這個陣法也是平日裏面看多了書的緣故，這算的上是青眼族裏的一大秘密了。”說著族長看了眼暖都的灰色眼睛。
“這樣的眼睛是只有意外死了的青眼才會有的，因為窺天的能力被人強行取走了。”
“怎麽說？”殺阡陌急忙問道，他害怕暖都也...
知道他是在擔心什麽，族長給人倒了一杯茶勸慰道：“魔君放心，看暖都的樣子還是有差別的，那位取走窺天能力的人實在是能力不小。”
“在青眼族還沒有成為聖族的時候，想要奪走窺天能力的人很是不少，不知道是哪位制作出了一個險惡的法陣便是將青眼的窺天取走的能力，只是這個能力取走了之後青眼也就死了，窺天的能力也只能使用一次，而且這個陣法很是不好制作，因此在中途死掉的青眼也是很多的。”族長指了指暖都的眼睛。
“ 那些死掉的人便是留著一雙灰色的眼睛，不論是否成功，因為不管是最後成功之後死的還是中途死的，窺天的能力都是被取走了，只是一個是人一個是天道。”
“那暖暖是怎麽回事？”殺阡陌問。
族長搖搖頭：“這我並不清楚，可是按照泊離死時的說法，和我看的來看，它是沒有什麽生命危險的，暖都只是看不到天道兩人而已。”
殺阡陌點點頭，他心頭微微放心一些於是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她的眼睛治得好嗎？”
族長搖搖頭：“已經變成灰色了，便是死而化灰的意思，不可能治得好的。”
“意思是說永遠治不好？”他臉色一沈，已經想到怎麽去取別人的眼睛了，到時候不管暖都是否願意他也一定給人換上新的眼睛。
他的神色不對勁，只是周身的情緒壓制得很好，但是又怎麽能逃得過族長的眼睛，他輕輕搖頭說道：“魔君想的事情不可，即使是死了的眼睛也不能離開青眼一族的身體，不然...”
暖都有些奇怪他們的說話，她皺眉起來：“我的眼睛會好的。”
殺阡陌點點頭：“會好的。”可是這顯然只是在安慰人，他還是以為暖都也是在安慰他。
這時候外面的人通報了，族長走出去將書拿了進來，遞給了殺阡陌：“便是第六十八頁裏面說的東西。”這麽說著他繼續問暖都情況，畢竟這是第一次活著的死眼青眼族。
“可是能見事物了？”他問道。
暖都搖搖頭，魔君在翻看之時見到這個動作他閉了閉眼，穩住心頭的情緒，仔細看起書來。
“可是有什麽異狀？”
“沒有。”
“那是否還是一片漆黑？”
“還好，最開始的時候便是這樣，一如夜色來臨，天地都是一點點變暗的，殿下說過那時候眼睛裏面的顏色也走了。”
“她畫陣法的時候可有什麽特別？”
“這我並不清楚，只是入眼的時候一陣刺痛，睜眼時候一時間有點看不清楚罷了。”
......
殺阡陌看完的時候，族長也已經問完了話，他叫人送上利於眼睛的藥丸遞給暖都吩咐好好食用。然後轉頭看向殺阡陌問道：“魔君可還有什麽疑惑？”
殺阡陌平靜的搖搖頭，他深深看了眼暖都不知該如何是好，自己說過要將人的眼睛治好，可是就像是青眼族長說的眼睛治不好，也不能換！
“沒關系，以後我就是你的眼睛。”魔君摸摸暖都的頭，眷戀的說道。
“我的眼睛會好的，以後能夠看得見！”暖都有點無語的說道，她要要人的手奇怪這人沒聽出族長也沒說自己以後看不見嗎？
“恩。”殺阡陌抱抱她，低聲應話。
已經有些看出兩人的不對，族長開口：“魔君是以為暖都以後都看不見了？”他說話的語氣實在有點冷淡，聽起來莫名的有些質問的感覺。
殺阡陌想了想他的身份沒有怪罪點點頭。
看見他的動作，青眼族長笑了起來，他本是那種不常笑得人，這樣的微笑竟然透出一種薄涼的譏諷來，可是他說的話卻讓殺阡陌永遠也不會怪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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